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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并非人类,你怎知人类本有的知识范畴究竟有多大,你怎敢断定真神给人类圈定了有限的生存空间?”我继续反驳道,“真神创造了你们魔族,究竟是为了让你们消灭其它种族呢,还是恰恰相反,是给人类提供了净化的试练?你可能肯定吗?我相信,你从高塔穹顶上复苏的不仅仅是力量,还有矛盾和疑惑……”
这番话,似乎是我经过长久以来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,对魔法和魔族的研究,从中自然归纳总结出来的,又似乎是角色已经设定好的台词,在朦胧的梦的世界里,我很难将这两者严格区分开来,很难确定自己的真实思想。
“矛盾和疑惑……”恶魔缓缓地前进,距离我已经很近了,他似乎是在向我倾诉,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,“或许,只有穹顶明灯的复燃和熄灭,才会把这最后的原罪释放出来……就象方塔里亚大人……不,对于真神之子来说,矛盾和疑惑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愆!真神的旨意,我们不需要理解,只需要凛遵……只需要执行啊!”
“你在自欺欺人,”我开始觉得眼前这个貌似强大的恶魔,其实内心要比想象中脆弱得多,于是不失时机地继续刺激他,“从你悖离了魔族的集体上层意志,从你迈入人类世界,执行你孤独的计划开始,你就已经在怀疑了,你心中就已经充满了种种矛盾!”
“不,你只是一个无知的愚蠢的人类!”恶魔大声咆哮起来,他俊美的面孔扭曲得仿佛怪兽一般,“你怎敢妄测真神的旨意,你怎敢指责真神之子的行为!”他那雪白的翅膀快速扑扇了几下,鼓动劲风,向我猛冲过来。
我毫不惧怕,正如在还存有自我意识,清晰地明了自己所处环境的梦中,人只有惊喜,却不会有恐惧,因为知道任何在梦中所造成的伤害,所造成的破坏,回归真实世界后都将了无痕迹。我相信恶魔在梦的国土中,能够伤害的只有我的精神,而不是我的肉体,现在我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对恶魔的嘲讽,他又何由损伤我顽强的精神?
恶魔扑了过来,我却毫不拦挡,也没有想到要拦挡。他的身体好象一个虚影一般,猛然穿过了我,出现在我身后。
我慢慢地转过身去——小公主卡米拉的身影已经消失了,她应该已经被我唤醒,回去了真实的世界。我不知道经过这段梦的世界中唇枪舌剑的较量,真实世界中的时间是否已有流逝——梦境经常如此,感觉上经过了很长一段,甚至数年数十年的时间,睁开眼时,床前的油灯只是摇曳一闪。
恶魔也转过身来,面对着我。我相信,他早就知道在梦的世界中无法从肉体上伤害到我,刚才的猛扑,只是愤怒到极点后的不自觉的行为。原来看似心静如水的恶魔,内心深处也隐藏着喜悦、愤怒等人类所有的感情因素啊,不知道恶魔是否会感觉恐惧呢?人类的恐惧可以增强恶魔的力量,那么恶魔的恐惧,是否也会增强与他对敌的人类的力量呢?
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他的愤怒更增强了我击败他的信心。
突然,一个陌生的声音就在我们身边响起:“若斯拉伐,你仍然生存在这个世界上,正如方才亚古所言,对于梦的世界来说,你也是一个入侵者,你疑惑也好,愤怒也好,又能对梦境本身造成什么影响呢?”
我不用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,我清楚地知道、感觉到,那是黑暗中毫无先兆地出现的一个更为黑暗的影子在说话。神秘的梦的国土中究竟有些什么?除了我和恶魔来自真实世界的投影,还有别的什么有智识者跟随我们潜入了这梦的世界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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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幼年时代,在魔法学校学习的时候,为了应付第二天的魔法原理笔试而开夜车,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朦朦胧胧睡去,然后突然被西儿在头上打个暴栗,或者干脆朝我大腿扔过来一枚小小的吞噬球,我似乎只是微一阖眼,就立刻从梦的国土中挣扎着醒来。耳边依旧回响着拉尔阁下对恶魔的嘲笑:“那没有用,在时间都被轻微扭曲的状况下,你无法准确判定空间转移的落点。”
其实岂止恶魔无法准确判定空间转移的落点,我所面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。原本预估小公主卡米拉将出现在自己的怀抱中,但实际落点却有两尺多的偏差,害怕小公主再度落入恶魔手中的我,匆忙伸手前去抚住女孩的肩膀,就因这两尺的差距而踉跄了一下。
就在这个时候,耳边听到奥斯卡得意的冷笑。抬头望去,只见他双手五指张开向外,契彭大人的匕首眼看就要接触到他的掌心,却运尽全身力量也无法继续前推。因此只得及时放弃对敌人的正面攻击,契彭大人将腰一拧,移到侧面,再度狠狠刺下。他刺了一个空,因为恶魔又以瞬间移动逃脱了开去。
拉尔阁下举起手中的藤杖,口中喃喃念诵。藤杖开始发光,并且外形很快改变,变成了一柄寒光逼人的锋锐的长剑。他把长剑抛给契彭大人:“如果这样的武器还伤不到他,那只能怪你的格斗技能衰退了。”
契彭大人接过长剑,微笑道:“那不可能,阁下,我还不能算是迈入了